单身时间久了,最着急的其实不是自己,而是父母和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变成了长辈们口中优秀的大龄待嫁女青年,给我介绍结婚对象的阿姨很多,可她们从来不问性格、不问我的意愿,而是有一个统一的优秀男青年标准,那就是“收入稳定,有房有车”。
这群长辈都是一片好心,可是却常常让我觉得自己已经超过了能够谈情说爱的年纪,好像我根本不配像小年轻一样去聊爱情,好像我应该聊的,只有以物质为基础的婚姻,好像我长这么大最幸运的事情,就是能嫁给一个条件好的人。
我经常会想起大学时候的爱情,那时候陪着我的,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,我们在一起吃过泡面加肠,坐过通宵的硬座火车。那时候我们不会想太远的未来,可是我会坐在自习室盯着他的后脑勺发呆,会喜欢闻他白衬衣的味道。
如果一定要我嫁,我希望我嫁的是这样一份纯粹的爱情,而不是长辈口中的条条框框,不是稳定的收入来源,更不是一间多大的房子。未来要走过的一生,我希望会是相看两不厌,而不是除了柴米油盐无话可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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闺蜜小然和老许刚认识的时候,有人说:“老许家里三个男孩儿,负担太重,不能谈。”可是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。
读过的穷人悲情故事太多,所以很长一段时间,小然的爱情都不被大家看好。一年前我们小聚,老许喝得烂醉,满眼通红拉着小然。老许哽咽着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小然,后面的话没说,可是我们都知道:早该结婚了,可是他没有办法给小然房子车子,没有办法给她所谓的安稳。
可是老许爱小然,我们都看得见。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人,有的天资聪慧,有的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,老许都不是。和小然在一起那几年,老许摆过地摊,倒过夜班,他没有富有的家庭,但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他有自己的勤奋和决心。他会用着古老的诺基亚,把苹果7买给小然当礼物,会一年不买一件衣服,却对小然说:“媳妇儿你想买就买,年轻的时候要可劲儿穿。”
老许不富有,他难以站在绝大多数人都赞许的金龟婿标准里昂头挺胸,但是他会埋头苦干,会徒手给心爱的姑娘创造一个相对好的未来,这种爱情,远比房子、车子要珍贵。
小然去领结婚证那天,是六一。民政局排满了想要离婚的人,她夹在一群沉默寡言的人中间,像一只聒噪的小麻雀,和我们分享她的快乐。那天开始,小然变成了已婚人士,她嫁进了老许凑够首付买的小房子里,她会和老许一起还贷,会柴米油盐,会生儿育女,会一直幸福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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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,想要通过爱情来给自己一生的安稳,想要通过婚姻提供给自己足够的物质保障,她们试图要嫁的,是一个永久的靠山,是宽敞明亮的房子,是赚足了面子的车子,是不劳而获,而不是真正的爱情。
可是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人,她们知道面包要自己去挣,喜欢的东西要自己去买,她们想要嫁给纯粹的爱情,所以房子可以租,车子可以小,只要爱情不是廉价的就好。
曾经听一个年纪不大的姐姐说起婚姻,她告诉我:“人到中年,两个人的生活会陷入无休止的争吵或是长久的沉默,空荡荡的房间只属于电视机里三言两语的声响。”我觉得这种生活挺绝望的,人生够无趣了,如果不是足够相爱,根本无法抵挡漫漫长路上的乏味。
如果这辈子一定要嫁给谁,我希望我们都能嫁给自己真心去爱的人,可以没有奢华的生活,但是简简单单就足够了。
因为要相伴一生的那个人,应该知冷知暖,应该视你如珍宝,而不是除了一间房子,一无所有。配得上我们的,不是大房子,而是最好的爱情。